“我是怕二伯娘去奶跟前告状。”
隔壁本来闭目养神的张翠花瞬间又被泪水糊住了眼，她捂着颤抖的嘴低声哭着，生怕自家两闺女听见，跟着忧心。
“娘？”
在竹墙另一边的两姐妹忍不住开口问。
张翠花带着哭腔答话：“都怪爹娘无能，才让你们俩个跟着受苦了，是娘没用，护不住你们三人，但凡我的娘家得力些，又岂会被她们捏圆了又搓扁。”
秦小雨闻言愕然，她以为自家娘亲是个肉包子，不想，内里并不是如此，至少，她是不认同秦齐氏等人的做法。
她想起来了，张翠花娘家并不好，爹爹早逝，她娘守着活寡拉扯大了姐弟俩，但家中十分贫寒，拿不出半点陪嫁，也就是秦齐氏凭着三寸不烂之舌，用两只会下蛋的母鸡、三十只蛋外加两斗米，三块粗布及一吊铜钱换来了张翠花。
原主之所以有印象，是因为秦齐氏经常骂街，还说她这聘礼给重了，因为张翠花当时就是只用了一块红粗布做了一身新衣，在出嫁那天被同村好心人用牛车送来了秦家。
与其她妯娌相比，她的出嫁的确寒酸了许多，也难怪最不招秦齐氏的待见。
秦秋霜也跟着哭起来：“娘，你只管安心养身子，我如今也有九岁了，家里的家务也都能做起来。”
张翠花从小就是个命苦的，没出嫁前，帮着自己的娘进屋收拾屋子，出屋就下地干农活，家里没有顶梁柱，全靠她们娘儿俩个忙活。
正因为她曾经历过，所以更不愿看到自己的女儿跟着受苦。
“是我没用......”张翠花听后更心酸，想想别人家的女儿现在也不过是帮着打打猪草，扫扫院子，而自家姑娘里里外外都是一把手了，更是叫她难过、伤心。
秦小雨听出她是真伤心，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秦秋霜，黑夜里，也就那双大眼睛黑得吓人。
“姐，为什么咱们不分开过？”
她的声音不大，但足够躺在里屋的张翠花听见。
“小雨，实在过不下去了，娘就带着你们三个自请下堂。”
万万没想到张翠花的性子这么烈。
秦秋霜觉得自己的爹爹很好：“可是爹他......”
“闺女，爹咋了？”
一直窝在后头眼巴巴守着那罐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