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属于自己的了。
可现下她才迟迟明白，人是不能独占月亮的，就像顾封邑，也永远不会属于自己。
许久，沈月清抹去了眼泪，脸上归于平静。
既然这宫里没人在意她，那么……不留也罢！
夜幕重归，宫里巡逻的太监敲响了三更天的梆子。
摇光殿里一片静谧。
沈月清换上了太监的衣服，悄声迈出了宫殿。
可刚打开门，脚步骤然一顿。
门外，顾封邑负手而立。
听见门开的响动，他转过身来。
两人对视间，他笑了：“七公主也出来赏月吗？”
沈月清浑身冰凉：“……是。”
这般不怒反笑的顾封邑才是最可怕的，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。
“今日的月亮不圆，公主还是改日再看吧。”
顾封邑说着，走至她跟前，牵着了她的手。
沈月清大脑一片空白，只能任由他牵着，重新迈进了宫殿。
殿门在身后缓缓合拢，“嘭”的一声，斩断了仅有的退路。
等沈月清回过神时，殿内，跪满了宫里的宫人。
顿时，恐惧的寒意顺着背脊窜上了后脑。
她抓着顾封邑的衣袖，慌乱的问：“你要做什么？”
顾封邑抬手轻柔替她整理着乱掉的发：“他们办事不力，差点让公主您走失，该死。”
随着他话落，一声闷响，是个太监被杀倒地的声音。
沈月清顿时像被人扼住了脖颈般，嗓音破碎：“这不关他们的事！”
顾封邑充耳不闻，只是看着下属将那些宫人一个个斩杀。
不多时，鲜血浸满了摇光殿每个角落。
血腥味弥漫，仿佛空气里流淌的都是血液。
最后，顾封邑将廊下的鹦鹉取了下来，放到沈月清手里。
同时，也朝她另一只手里塞了一柄匕首：“公主，请吧。”
沈月清眼泪从眼眶滑出：“杀了它，就是杀了我自己。”
顾封邑只是收紧握着她的那只手：“奴才教过您的，要在宫里活下去，第一步就是舍。”
沈月清眼睫一颤，目光渐渐落到鹦鹉身上。
鹦鹉被她养熟了，在她手边蹦跳着讨要吃食：“封邑，封邑，远——”
沈月清手都在颤抖，但在顾封邑的凝视下，她只能闭上眼，将匕首捅进鹦鹉的身体里。
瞬间，鲜血迸溅在脸上，温热……又冰凉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