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上嬉笑，确实不成体统。
但也有人不以为然。
毕竟，那是以笑容征服万千人的长宁公主啊。
长宁公主根本就是在强颜欢笑啊。
死的是她皇姐，她明明伤心欲绝，却还要强撑着如花笑靥去治愈别人。
“永嘉，我……”
秦姝没有给秦婉婉解释的机会。
她声音轻柔，如同羽毛轻轻拂过。
但转瞬间，那羽毛就能化成一把利刃。
“所以，你到底在笑什么啊？”她看着秦婉婉，逼问意味愈发浓烈。
在她的注视下，秦婉婉竟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。
不过，她很快就调整好情绪。
“永嘉，我觉得，皇姐那么温柔，即便她死了，肯定也希望我们能够继续开心地活着，我想让她安心地走。”
“你觉得啊……”秦姝幽幽地拉长尾音，“长宁姐姐果真厉害呢，都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，长宁姐姐倒好像什么都懂。”
秦婉婉被秦姝刁难，便不想再跟她多说。
她随口寒暄了几句后，转而就去安慰灵堂里的其他人了，比如李温，又比如李老夫人。
她身后的莫离迅速瞟了眼秦姝，眼神不起波澜。
秦姝并未看他一眼，上完香后，目光便落于跪在角落的婢女身上。
那婢女名唤春鹦，是柔嘉皇姐的贴身丫鬟。
秦姝看过去的时候，春鹦也抬眼回看过来。
两道视线撞上，春鹦自知身份卑贱，立马低下头去。
然而，待秦姝走到人少僻静处，她又偷摸着跟了过来。
“求永嘉公主为我家公主讨公道！”春鹦“嗵”的一声跪在地上，又给秦姝磕了几个响头。
秦姝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，肩头落了些雪花，鼻头微微泛红。
她不言，春鹦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。
“永嘉公主，您不能不管这事儿啊！
“放眼整个皇都，也只有您能为公主报仇了。
“都说公主是自尽而亡，其实根本就不是！
“驸马背信弃义养外室在先，才害得公主万念俱灰，公主坠崖时，还怀着驸马的孩子啊！
“一尸两命，何其悲哉！
“奴婢人微言轻，只剩一条贱命，如今公主去了，奴婢愿以一死，求您一个承诺。
“驸马伤透了公主的心，简直坏透了！求您千万不要放过他。
“还有那个李琴儿，她仗着驸马宠爱她，屡次……”
